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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活不过的生日

第一章 活不过的生日

“最后一课”四个大字被用红红的油漆漆在了黑板中央。相信很多读者会想起初中课本上都德的作品《最后一课》吧。但,这是在高中!高中怎么会有《最后一课》这篇文章呢?

易生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教室的窗边,一边欣赏着难得一见的,发生在白天的流星雨,一边听着老师给他们讲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课:“同学们,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真的,真的......很荣幸能和大家在人类历史上的倒数第二天陪伴大家。陨石明天晚上11点便会撞击地球......这,是你们......你们人生中最后一课......”

“不愧是政治学毕业的政治老师,太感人了……”易生有些感动,不过马上被一抹玩儿味的笑所代替了“不过他可能多使了点力,人类是不会灭亡的,至少我的下一世的母亲不会死。怎么说我也度过了好几世(虽然每一世都只有十六年)可这点发言权我还是有!”

易生想着傻笑起来,不过没几秒便收敛了起来“还是要留个好印象的吗。”自嘲的吐了个舌开始打量起了四周。干啥的都有,有的在读情书,读的很认真,倒不是因为是自己喜欢的对象写的,毕竟没多少字可读了不是吗?还有两对小情侣早就换好了位置在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请读者自行脑补这里就不多加介绍了)。

“今天,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老师说着把目光定在了易生身上,就好像是想通过看易生把下半辈子来不及看到的人全看一遍一样。虽说易生确实有这个资格,但那青春期男孩特有的拘束使他没有像下课铃响起时站起来那么迅速。

“上来吧,就站在我旁边”突然的,声音变的是那样的柔和。易生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一边稳着身体一边打量着老师,这个四十多岁,被学生称作“女包公”的老师竟然发出了如此有女人味儿的声音“不可相信,不可相信......”

老师,笑着和易生对了视,低下头,轻轻地拉开了讲桌旁的抽屉,提出了一个小盒子和几根蜡烛。易生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身躯突然一颤。不过略微的恐惧转瞬即逝,换上的是眼泪有点打转了。

“同学们,今天是易生同学的生日,是他最后的生日了,让我们以最热烈的形式给他庆祝好吗!”

“好!”

说着,老师打开了盒子露出了一个做工粗糙的蛋糕。看着老师插蜡烛的手,有着被刀划破的新伤,易生攥紧了手。

“多少世了?我没有这么感动的过过十六岁生日了。哪一次十六岁的生日不是我死亡之时?这次竟然这么感动,虽说这生日是过不去了......”

突然,易生好像想到了什么。“不会的......不会的......”

“什么不会的?”老师有点疑惑的抬起头看了看易生。

“该不该说呢?算了有可能是错觉呢?死法很多,怎么会这么巧呢?”易生自我安慰道。

老师见易生不说话,便没在细问,点上了蜡烛关了灯,同学们不约而同的唱起了生日歌。比唱国歌都齐都响,那些本来羞涩的青春期少男少女们现在也放开了。现在不唱啥时候唱?到上帝那唱圣经吗?我相信大部分人还是想现在唱,毕竟都是在无神论的教育下的花骨朵吗。

扯多了,回到易生身上。就算大家唱的声音这么的大,易生也好像没听见似的,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般纠结着。大家以为是易生太感动了,便更卖力唱了。

“嘶嘶——”播放器突然想了,里面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大家为了听清楚,歌声渐渐落了下来,不过还有几个以前不敢唱歌的同学还继续唱,没唱够,十分卖力,一头汗,不时扶一扶因口型连续过大而走位的眼睛,仿佛是要把之前没来得及唱的歌全部补回来一样。

当大家都听清楚是什么声音时,唱歌的声音戛然而止了:是有人在抽泣。这是平常人听出来的,在经验丰富的人耳中。例如,易生。这是有人在故意压抑着自己的抽泣。

“唉——老天啊,这次陪葬的有点多啊,比我当太子死的那次陪葬的都要多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虽然到这份子上了没人在怕鬼了,可气氛依然很凝重,就如死神没有用镰刀砍你的脖子,而是用手捏住了你的喉咙一样,“吚啊——”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同学们,真的很对不起,这个消息对你们真的很不公平。但是,我......我希望你们能接受这个事实。”声音又停止了。不过这次没让我们等太久“陨石因未知原因开始加速了......你们可能在人类历史结束之前,没法和家人团聚了,陨石还有一个小时,准确来说是:54分23秒......完.......完毕.....”

四周一片寂静,易生还好说看淡了生死更知道人类不会灭亡,所以没什么负担,稍有沉重的走回了座位上。

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没有往世的记忆,而且都是15、6岁青春妙龄啊!人生才刚开始精彩。易生一坐下,他的班花同位林瑶便扑进了他怀里。她是喜欢他的,他也知道,可他活不过16岁,他不想让她难过,不想辜负她,便没有回应她。直到今天才回了一篇情书。林瑶不像别人,她把情书小心的放在兜里,说,如果她能活下来,她便每天早上读一遍;如果易生能活下来,就把它烧给她;如果都活下来就把它撕了化为尘埃,他们从新开始......

易生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肯定自己是信里写的就是同意当她男朋友,也知道她为什么要从新开始,他甚至更知道为什么她不假设他们都没活下来的情况。

“造化弄人啊!”易生任凭着林瑶趴在自己的怀里哭泣。泪水湿透了他的衬衫,他只是扶着林瑶的秀发望着速度越来越快的陨石滞神。

“易生”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我们会没事的对么?”这个声音本来应该是挺大的吧,因为在这充满着足以吓退鬼神的哭嚎声的教室里,易生能把每一个字,每一个调,甚至是每一个起因,每一个尾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易生看着周围的同学有的仰天嚎叫,有的开始报复那些以前爱欺负人的家伙(虽然结果是一样的),有的开始打自己,貌似是要打晕自己。易生就看着这样的场景开始运气,准备用足够大的声音回复林瑶。

“会的!”易生好像用尽了浑身力气一般。可声音像一个不争气的娃娃,该大声哭的时候却让他觉得像蚊子叫一般。

林瑶好像是真的没有听到,身体只是一颤,便把头埋得更深了。易生也不想再回应一遍了。毕竟,连他自己都不信......“没有意义。”

过了一会儿,易生叫好像是休眠期的火山突然爆发了一般“他妈该死的十六岁生日!你欠啊!你怎么非要当一个过不去的生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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